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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犯病和回忆  (第1/1页)
    6犯病    我自己也觉得难受,像一团乱麻堆在身体里似的。    从心头开始堵着,直堵到气管和食道。    浑身燥热,又浑身发冷。    ——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天类似于不欢而散的结尾。    我现在感觉自己活得并不真实,我靠在一个并不舒适的硬质床板上    ——逼仄的空间,粉刷得死白的墙壁,床和墙壁之间还有缝隙    ——好大一条缝隙,我好想把床推合    ——不行,我整个人固定在那个并不舒适的床板上,除了疲累感觉不到其他的情绪,更无法做出多余的动作。    好累啊。    累以外是无尽的空旷,明明身下还是那张床板,我却总会产生一种悬浮的错觉    ——说是悬浮,但头颈却有格外的痛感。    我找老板申请了就医。    我没兴趣去治疗心理疾病——找心理医生倾诉两个小时什么的。    我没兴趣。    我只是想来看看我的脊椎。    我总觉得它痛得厉害。    得到的答案不是我想要的,但却在我的意料之中:神经紧张性偏头痛以及由此造成的脊椎延伸性疼痛。    听着复杂。    其实意思就是:都是脑子有病害的。    这真是我最不想要的结果了。    每次都是这个结果。    每次都是这个结果。    怎么每次都是这个结果?    无论什么病都是我脑子有病该的?    我就脑子有病!    我就是脑子有病!脑子有病还不许别处也有病了?    我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着,拿着医生开的神经性止疼剂;    我面上很是平静,和那些路人没什么两样,但在心里却不停地嘶吼着、我在心里拿着好看的刀具四处冲撞,我真想知道我的脑子到底是什么病?    怎么就无法正常地生活?    ...    完了。我要在街上犯病了。    我的表情此时应该越来越平静了吧?    或许我此时已经找了一把路边的石椅坐下了,甚至还把药盒与收据整齐地码在包里。    这就是我最害怕的。    往往就在这个时候——表情逐渐趋于平静的时候,我的心理也会被渲染得平静起来,然后一步步地,我的身心好像倒置了位子——曾经暴躁的心理完全接管了我身体的使用权,而我自己,则一点点失去了意识。    完了。    也不知道这次是跳河还是什么,希望我能活得过明天吧。    7过去    漆黑一片。我隐约看见了光亮,是黑夜中亮度降至最低的手机屏幕的光亮。    我凑近了看:灰色的窗帘,绿色的靠枕,幼稚印花的被子,那个面容稚气的我缩在被子里,满脸喜色,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。    “明天见。”我看见他在打字。    又在笑!不要再笑了!    我对这一幕记得清楚,因为五年前的我就同样为之欣喜:在高考结束的时候,朱冠河——我交往两年的男友要带我去旅行。    我还没有向家人出柜,只对爸妈说是和朋友出去玩一段时间。    我们的第一站竟是北京的一家医美。    那个时候的我,好像是有点失望的——当时的我还在为男友不满意自己的长相而失望。    “是我要做啊小雨花。”他笑嘻嘻地跟我解释,“你就先陪我好不好?”    事实不是我想的那样啊——我本就不擅长拒绝,加上他殷切的表情和并不过分的要求,我自然而然就同意陪他进去。    我却做了很长的一个梦。    梦到他把我卖了,卖到了一家名字叫春夜的“非常规”gay吧,不同的男人攀上我的身体,逼迫我与他们共同沉浮。    直到现在,梦也没有醒。    出院那天,我回头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——总体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,只是相比过去的稚嫩,清晰的下颌与高挺的鼻梁使我增添了几分成熟与妖艳。    这几天监视我的那个保镖看我回头,以为我仍对朱冠河抱有希望,“你勤接单,出去之后说不定还能见到他。”    “谁会专门攒钱去见一条狗?”我冷笑两声。    里有句话:“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把这崩溃的日子告诉别人,只有我知道,仅一夜之间,我的心判若两人。”    离刚做手术早已过了不知道多少夜了,我只知道,以前我费力拗不出一个冷笑,而现在的我一点也装不了清纯。    可笑!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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