权座之外不值一提_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4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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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权座之外不值一提 第4节 (第3/3页)



    只见那佛口蛇心之人猩红嘴唇一咧,露出雪白齿尖:“虞公莫急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月黑风高,鸟雀绝迹,江流声极其枯燥地循环往复。正到了人一天当中最是困乏昏沉的时候。

    这群奔劳一日此刻功成懈怠的亡命之徒,除了巡逻的尚有些精神,其余人藏在隐秘角落里不时传出酣睡呼声。

    风很大,吹来大块乌云遮住天边摇摇悬挂的下弦月。甲板上靠船舱内投映出的光亮与零星油灯照着,月光一遮,偌大黑暗地头只剩下数块分散的光斑。

    亮的愈亮,暗的愈暗。

    巡逻人照过江面,从长竿上拎起油灯,沿甲板边缘往回走。油灯几步外的黑暗黏稠如化不开的浓雾,他不适地眯起眼。

    忽然听见,浓雾里一下极快极烈的风声逼近。

    像是有什么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身前掠过,连无形的空气都被这惊人的速度刺穿,爆出破裂声。

    如杀人的刀,如夜行的鬼。窒息感封喉,寒毛悚立。

    风声转瞬即逝。

    乌云拢月不过几个呼吸,倏忽云散,月光跌落。

    巡逻人窒住的口鼻一松,大喘几气,忙往变亮的甲板左右张望。宽阔的甲板上一览无余,同样拿着油灯的几个弟兄正从四处走过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冬子怎么愣着不动,被风吹傻了是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奶奶的这天冻死人,老子真想进里面舒舒服服躺着喝酒吃肉!”

    “哈哈,喝酒吃肉你小子就满足了,没大出息。三楼东南房那美人看到没,等老子有……”

    几人高声呼喝着擦肩走过,交织的路线将偌大甲板上重新布成密不透风的大网。

    落后那人慢几拍起步,一手提灯,一手心有余悸地摸着喉咙,啐道:“什么邪风……”

    油灯下六尺,无人低头看的地上,几点间隔数米去往船舱的水滴被江风刮飞。

    高高荡起的香云纱半遮半掩窗后的影影绰绰。

    一楼戒备最严,探过去几间舱室都是绑人的,乌漆嘛黑一片呜咽哭泣声。想必就是那数十被绑的奴仆护卫等人。二楼某间开着小宴,数个男子围坐,拍开了红封坛泥,正大啖酒肉。

    酒气说话声从半敞的窗口飘出,斜对窗坐着的灰衣壮汉正嚷得兴起:“……抢艘船使唤咱们这么多弟兄,那些软脚护卫咱一打三都算给面子。再说,费劳什子功夫要赎金,船上那么多宝贝够嚼吃了——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被另一把粗嗓子抢过话去:“你小子是不是傻,那可是黄金万两,莫说多待两天,十天半个月老子都干!”

    “十天半月忒的无趣!这船上连个年轻漂亮的娘儿们都没有……”

    唾手可得的大笔财富使他们越发志得意满,豪气高昂得要掀翻天灵盖。

    “年轻漂亮的娘儿们没有,带把的倒有一个。喏,就在那三楼东南房……”

    “去你娘的,老子不走这路数,你要恶心死老子!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老李你真不识情趣。想想那张羊羔子一样害怕又逞强的脸,真他娘带劲……”

    一群张扬得不知今夕何夕的莽汉里,有人始终清净地坐在一旁喝酒,众人唤他二头领。

    二头领坐的位置背对窗,黑衣勒出猿臂蜂腰,通身悍匪气。他音调沉慢,掐停了越来越放荡的谈笑,“最近风声紧,这一趟不同以往,都小心些。老四,三楼东南房先不动,那可是我们万两黄金的保票,不得有一点损失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这一趟都辛苦了,回去少不了论功拿赏。”二头领环顾众人,接着道:“见财还是见血,最多不过后日。此次入城的兵马不同以往,今晚都不要睡死,警醒点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接下去说的便都是些脏耳朵的污言秽语,今安没有听下去,离开半敞的窗边,往三楼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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