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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你不该活着。  (第2/2页)
却像冰刃,「反正你已经听到了,不是吗?还想怎样?」    我将汤匙重重丢回盘中,那声响在人声鼎沸的舞厅里格外刺耳。    没等他回话,我绕过他身侧,步伐冷硬地走过去。没回头,不理会身后那片沉默,也不想知道他脸上的神情。    他什么都没说。就像这几个月来一样,我杀了路克,夺回权力,站上高位,染满鲜血。他只是静静站在我身后,不赞同、不反抗、不离开。    甚至帕克,在最初震惊过后,也能用苦笑接受我、拥抱我。    但崔斯坦什么都不问,什么都不说。他的沉默比刀子更锋利,像一面镜子,照见我到底变成了什么。    我终于明白了。    这里不需要爱。    我回到柜台后,动作无声地蹲下身,指尖触上那块嵌在白色磁砖中央的大理石地面。那材质与周围格格不入,冷冽、深灰,带着黯淡的光泽,像某种被囚禁的心脏。    掌心轻轻贴上石面,我释出一缕魔力。魔法与石材接触的瞬间,空气震动了一下,那块大理石泛起一道极淡的光痕,像静脉在呼吸。    随即,大理石无声地往下沉没,露出一段窄而笔直的黑色阶梯。地板干净如常,却仿佛从中裂开了一道缝,把现实与禁忌一刀划开。    我缓步走下。鞋跟落在石阶上的声音轻微而清脆,每一步都仿佛穿过某种屏障。    当我最后一步踏上最底层,大理石已悄然阖上,切断了光源,也切断了上方的声音与气味,仿佛我从尘世走进地狱。    下方潮湿、昏暗,墙壁渗着冷气与铁锈的味道。魔法形成的屏障依旧完好地悬挂在牢门前,呈现出透明却致命的波纹。我伸手,喃声解除结界,能量瞬间消散,空气微微一颤。    接着,我从怀中掏出银制的细长钥匙,插入那扇布满旧血痕与刻印的铁门。转动时传来「咔哒」一声,清脆得像骨头断裂。    门应声而开。    铁门后是一间石壁构成的牢房,空气中充斥着血腥与腐败。里头没有床,只有一层脏污的稻草垫铺在角落。潮湿让墙面长满苔藓,地上积着发黑的水渍。    他就躺在那里。    全身是干涸与未干的血污,衣物早已残破,皮肤下的筋骨清晰可见。他像是一具仍有呼吸的尸体,卷缩在墙角,眼神涣散。    我站在门口,静静看着他。    「起来,乔纳?瑞亚。」我语气平静如水,却冷得刺骨,毫无情感波动。    他没动,眼神似乎连焦距都对不准。许久,他才像被唤醒似地抽动一下,挣扎着撑起上半身,却又摔了回去。    「……你又来看我了。」他的声音哑到不像人。    我没有回话,只站在原地,居高临下地望着他。    自从八个月前我亲手将他抓回来后,我时不时会「来看他」。    每一次,我都将他打得遍体鳞伤才肯停手。他求过我、哭过我、道歉过我,但我从未原谅他。    其中一次,我是在抓他回来的第三个月去的。    那时我还不习惯看他这么狼狈,他的脸还有模糊的轮廓,是我曾经熟悉、甚至在夜里亲吻过的模样。    牢房里太静了,连我的脚步声都被石壁放大。他靠在角落,睁开眼时第一句话就是:    「你还是来了。」    我站在他面前,没说话,只将一小瓶水丢到他脚边。他抬起眼,看了我一眼,缓缓捡起,喝了一口,像在拖延时间,也像是在抚平什么冲动。    「你这样看着我,是不是还在想…如果当初我没背叛你……现在我们会在哪?」    我冷笑,想转身就走,但他却忽然说:    「你记不记得那晚,在以前我的房间里,我吻你吻得多深?」    我蓦地转回身,走近他,蹲下。    「再说一个字,我就让你舌头烂掉。」    他笑了,嗓音哑得几乎破碎:「如果那天我没松手,你会不会真的跟我走?」    我看着他,心跳竟有一瞬紊乱。    他的脸太近,气息仍带着淡淡的血腥与熟悉的温度。那是一种令人憎恶的熟悉感,仿佛只要我闭上眼,就能回到从前。    我忽然伸手掐住他下巴,力道几乎让他抬不起头。    「你不该活着。」    他愣住了,第一次不说话。    我松开手,站起身,眼神淡然,语气却像冰层下的碎裂声音:    「你之所以还在这里,是我仁慈。不要试图让我后悔。」    我没回头。那次我走得很快,几乎是逃离。    但我知道他看穿了我,那时我还没学会真正狠心。    三餐方面,我倒是吩咐崔斯坦负责供应,虽然他也时常借机折磨乔纳,反正两人本来就是死对头。    我低头看着他,没什么耐性地等待他的意识彻底清醒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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