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纵骄狂_天纵骄狂 第49节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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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天纵骄狂 第49节 (第3/4页)

司晨如蜂子般左窜右跳,倒不致教他们劈中。然而毕竟双拳难敌四手,眼见着那刀将要劈到身上,斜刺里却凭空冒出一个身影来,腿脚扫出,竟剪子似的剪倒一片仙山吏。司晨感到自己被负起,那身影动作迅捷无伦,蜻蛉似的跳上棚顶,转瞬间就把仙山吏们甩至身后。

    此时天边通红,烧红的麸炭一般。不知何时,喊杀声已然四起,交戟声、惨叫声、破碎声和作一起,将瀛洲搅拌得如一锅糨子。司晨方知瀛洲出了大事,她低头一望,却见那将她负在身上的人戴一只铜面,看不清容颜,然而她知晓这人是谁。

    “玉玦卫……”司晨怯怯地叫道。

    那人别过脸来,果不其然,是自己救起的那位健实女人。女人展颜一笑,“怎么,晓得我是谁了?说实在话,我倒不大爱这名头。我性子险躁,不配这精巧娇气的名儿。”

    司晨问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“我正同另一位仙山卫缠斗呢,上回败在他手下,所幸得你相援,教我今日还能与那老儿死战一回。”女人笑道,然而下一刻,她的脸色突而变了,仿佛望见一个正迫近的梦魇般。她低低喝一声,“我带你走,去个战衅难及之地!”

    司晨仍发着怔,却忽而听得一阵海运山动似的震鸣。溟海波涌,浮桥乱摆,舟楫仿佛四散蝼蚁一般。火光愈来愈近,一个厚重的脚步声自远方而来。

    那是谁?仅是迈步,便有这等震天撼地之力么?司晨忽而心下惊惶,一股前所未有的惊遽感如大手攫住心房。女人匆匆跃过棚顶,寻到一艘古旧的青竹舫,推开门,将她推了进去。

    船里却有人,是一张司晨熟知的面孔,正是那运丁言信。言信见了女人,恭敬地叫道:“玉玦卫大人。”女人说:“带她离开,不论发生了何事,皆不要教她自船中出来。”

    司晨正懵头懵脑,不知他们在说什么。然而见女人脸上的从容被抹去,便也知晓现下是十万火急的事态了。远处的脚步声一下又一下,撞钟一般,回音大响。司晨望着言信,惊诧道:“你们认识?”

    言信说:“我是玉玦卫大人的部属,自然识得的。大人说你天资颖悟,若是加以指点,往日必能出人头地,不会淹留于瀛洲。她也感你救命之恩,决意要保住你。”女人一笑,“走罢,离此地愈远愈好。那仙山卫要来了,若我今日能取他项上人头,罩在瀛洲之上的凄风苦雨也该散了。往后咱们皆不再是舆隶,而是个能正大光明在瀛洲过活的寻常人。”

    司晨哑口无言。她听说过许多关于玉玦卫的传说。传闻那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女子,持一柄红铜火龙枪,枪出如神。她还听闻,舆隶们将其视为瀛洲的希望,只有玉玦卫能将统摄瀛洲多年的黑暗撕裂。

    然而她却知晓,女人并非钢筋铁骨的神将,而是肉胎凡躯之人,也会受伤,也要进食水。她望见女人即将旋身而去,再度投入火光里,将与仙山卫厮杀。火焰像一块急促抖动的丝绸,行将将其吞没。司晨忽听到一阵阵凄烈的惨叫声,从浮桥的那头,那撞钟似的脚步声传来了,虽未见人,鲜红的血却先溅了一路,断肢残臂乱飞,有个苍老的声音笑道:

    “玉玦卫,你在何处?上回你自老夫指缝走脱,而今咱们间当启第二合厮杀了!”

    司晨感到恐惧,她有预感,那绝非女人能应付的敌手。先前自海中救起女人时,她便已见过那狰狞翻卷的创口,能重创这样的女人的人,也定是极可怖的。玉玦卫在仙山卫中仅排第九,而居第十的玉印卫又在关内,可说她几乎不是大多仙山卫的对手。

    女人是在送死。

    这念头忽如初生雏雀一般破卵而出。司晨伸出手去,猛地牵住了女人的衣角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女人回首,微笑着望向她。

    司晨的喉咙里似塞了一团布,半晌才嗫嚅道:“别……别去。去了……会死的。”

    脚步声愈来愈近,好似鸣响的、预示着死亡的金钟。狂涛怒吼,焰苗烛天,瀛洲仿佛被剥去了璀璨明丽的金箔壳子,显出酷烈的一面。司晨喉头哽咽,莫非自己真是如如意卫所说的丧门星,自己身畔之人皆会遭殃?这给她带来安稳之日的女人,也要离自己而去了么?

    女人粲然一笑,拍了拍她的头,“死又有何妨?上回接战时,我本就该丧命的了,是你救我一命,教我能苟延至今日。”

    她忽而回身,揽住了司晨。司晨感到自己落入了一个炉膛似的火热的怀抱,那抱住她的臂膀坚实、温暖,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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