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澜(NPH)_第一一三叩门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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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一三叩门 (第3/4页)

耳中嗡嗡作响。如果眼前坐着的是江贤宇,他早就一拳狠狠砸过去了,哪怕打不过也要拼个你死我活。

    但这里是警察局,是齐安的主场。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手握实权的刑侦副局长,他不能动手,甚至不能有太过激的言行。

    这种克制憋的人几乎内伤,他死死咬着牙关,口腔里甚至尝到了铁锈味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一句问话,声音微微颤抖着:“那……她现在,至少安全吧。”

    齐安的眼神复杂难辨。

    事实上,在之前那通视频电话,告知她陈汉升失踪的消息之后,她那边就匆忙的切断了连线,随后,他发现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拉黑了,所有通讯渠道都无法联系。

    起初齐安并未太过担心,毕竟,被她任性拉黑似乎已成常态,他甚至有些习以为常,总觉得过不了多久,她又又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突然出现,或许还会倒打一耙埋怨他。

    然而,这一次,情况显然不同以往。

    她似乎做了几期周密的准备,刻意切断了所有常规的信息留痕,避免可能到来的电子追踪。他尝试通过技术手段定位,却发现信号源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滇西北一个极其偏远的小镇基站,随后信号便飘忽不定,最终彻底消失在原始密林的崇山峻岭之中,再无任何痕迹。回想之前的几次视频连线,她身后的背景确实一次比一次偏僻,从最初隐约可见城镇轮廓,到最后的完全荒芜,连手机信号都变得极其微弱直至完全中断。她像是在执行某个计划,一步步退向世界的边缘,退向任何人都无法轻易触及的法外角落。

    而陈汉升的突然失踪,更像是一剂催化剂,可能加快了这个彻底隐匿的进程。

    这一次,她是真的下定决心,彻底消失了。连同她一起消失的,还有陈汉升的下落,以及可能牵扯出更深更黑暗的漩涡。齐安的沉默,既是因为他确实已经失去了她的具体下落,也是因为即使他知道些什么,也绝不愿意告诉眼前这个情绪几乎失控的男人。

    沉聿从长久的沉默中,读懂了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。他不仅失去了她的踪迹,更可能永远失去了她。而另一个男人,显然知道得比他多得多,却选择了冷眼旁观。

    两个男人之间的无声对峙,没有赢家。但在此刻,沉聿觉得自己输得彻底,一败涂地。

    ***

    滇西南边境,这里被群山密林紧紧环抱,海拔落差极大,形成了独特的立体气候。时至农历新年临近,午后的小城依然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闷热潮湿。

    小城蜷缩在山坳里,街道狭窄蜿蜒,两旁挤挤挨挨地搭建着各种高低不平的吊脚楼或砖混小楼。店铺招牌歪歪斜斜,字迹斑驳脱落,很多直接用汉字和当地少数民族文字甚至邻国文字双语标注。空气中的气味复杂刺鼻,对于初来乍到的外地人而言,大概率会觉得头晕目眩,难以适应。街上弥漫着摩托车的尾气,混合着路边小摊贩油炸食物的油腻味,还有堆积垃圾的酸腐,再加上街边各种不知名热带植物散发出的浓烈而怪异的香气,所有这些气味粗暴地混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独属于边境地带的标志性气息。

    形形色色的人穿梭在嘈杂的街道上,语言混杂难辨,有快速拗口的本地土话,有带着浓重口音的生硬普通话,甚至偶尔还能听到隔壁邻国的语言片段。这里鱼龙混杂,管理模糊,多种文化势力在此交汇又彼此疏离,是那种典型的边境地带,游离于秩序边缘。

    陈汉升此刻就落脚在镇上的一家不起眼的招待所里。招待所终年不见阳光,入口嵌在一条狭窄阴暗的巷子最深处,由一栋老旧的自建房粗糙改造而成,外墙布满雨水冲刷留下的污渍和大量剥落的油漆,显得破败不堪。

    房间不足十平米,唯一的窗户正对着另一面斑驳的墙壁,距离之近几乎可以伸手碰到对面,因此几乎透不进什么自然光,大白天屋里也一片昏暗,需要一直开着那盏昏热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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