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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:武馆有女,吟诗一句  (第2/2页)
,只能哑巴吃黄连,可从此心中落下阴影,见了她就犯怵。    马锦台赶紧讨好地道:“许珺姑娘,我们听说武馆来了新人,就过来看看……”    他倒想亲切地唤“师姐”,以拉近距离,但许珺不准。因为在她看来,这两个被父亲收入武馆的富家子弟,一无是处,不配当自己的师弟。    曹桂堂附和道:“对,来看看。”    许珺眉头微微一蹙,淡然说着:“有甚好看的,没见陈家公子在勤奋练功吗?休得打扰。瞧瞧你们,多少天没来武馆了?”    马锦台连忙站到一边,摆开姿势:“我这就练。”    曹桂堂见状,也跑过去,在旁边拉开马步。    两人站得不伦不类,一个像马跛了脚,一个像马塌了背。    许珺看着,摇摇头。嘴角微微荡起笑意,如同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。曹桂堂见到,中了定身法似的,双眼发直,差点要流出口水。    “嗯?”    许珺眼眸一转,顿时把看得走神的曹桂堂吓了一跳,飞快低下头去。不料仓促间动作变形,不知踩着了什么,失去重心,一跤摔倒在地,啃了一嘴泥。    “啧啧,这一招是什么功夫?貌似很厉害的样子,难道是传说中的蛤蟆撒尿?”    陈三郎扎完马,收了脚步,笑吟吟说道。    曹桂堂大怒,跳起来,指着他喝道:“臭书生,你敢嘲笑本公子?”    许珺面色一沉,娇叱:“吵什么?再敢争执,统统赶出去。”    这话其实有偏颇,偏于陈三郎一边,要是陈三郎和曹桂堂他们动手,肯定会吃大亏,所以她出言压制住事态。    对于弱不禁风的陈三郎,许珺倒有好感。觉得对方进武馆,是真心想学东西,而不是别有所图。    记得第一次见到陈三郎,不是在武馆,而是在晚晴桥附近。看见陈三郎呆呆地站在一株柳树底下,凝视着泾河流动的水。恰其时,水面游来一群羽毛洁白的鸭子,呱呱叫着。    许珺就听到陈三郎在吟诗,只听到了一句:“春江水暖鸭先知。”    她觉得很美。    但为什么陈三郎要弃文从武?听说他考不得试,进不得学,又患了病,真是可怜。    许珺却想读书。    她自幼便跟父亲流浪天涯,印象中根本记不到母亲的模样。后来父亲说倦了,便在泾县定居下来,教她学武。    许念娘不仅是个武夫,还会些诗书文章,顺便也教给女儿。    因此许珺识字。    不过许念娘明显是个不称职的“老师”,当父亲也不大负责任。许珺自幼独立,刻苦练武,只是没有条件再进私塾读书了。    在夏禹王朝,没有什么“女子无才便是德”的歪曲说法,女子自幼读私塾,请家教,很是普遍——只要家庭条件允许。    学风甚盛之下,多有才女涌现,各地还成立有专门的女子诗社,经常举办些踏青采风活动,莺莺燕燕,煞是引人瞩目。    许珺并非想当什么才女,只是喜欢诗词文章。陈三郎能吟出“春江水暖鸭先知”,故而她欣赏他。    许珺发怒,曹桂堂自是不敢再多说,狠狠盯了陈三郎几眼,心想有机会,一定要让这个书呆子好看。    陈三郎视若无睹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拱手对许珺说道:“许珺姑娘,我还要到私塾一趟,告辞。”    许珺哦了声,随口问:“你要去私塾上课?”    她感到有点奇怪,陈三郎可是好几天都没去私塾了。    陈三郎笑了笑:“不是,是要找杨先生引荐,参加今年的童子试。”    每年童子试都定在春季举行,计算时日,今年考期快到。    许珺一怔,下意识脱口而出:“你还要考呀……”    一边的马锦台忍不住插一句,讥讽道:“陈三郎,你已经考了三届,屁都考不到一个,就你这德性,还想当相公!你有这个本事吗?”    曹桂堂嗤笑:“可不是,去年更离谱,居然考了个零蛋,真是笑死人了。”    在去年的童子试县试中,由于悚场得厉害,陈三郎的手一直在发抖,连笔都落不下,最后交了白卷。此事宣扬出来后,成为一大笑话。    陈三郎默然,也不分辨,转身离开武馆。    目送他落寞而瘦削的背影,许珺忽然间觉得心情很不好,柳眉倒竖,喝着曹桂堂和马锦台:“你们两个,既然来了武馆,今天要扎马一个时辰。”    “一个时辰?”    曹桂堂和马锦台大惊失色,本想推诿,但硬是不敢吭声。    一个时辰后,两名富家子弟互相搀扶着,一拐一拐的离开武馆,那四条腿犹在不停地颤抖,好像被生生掰弯了似的,形成个大门户,半天直不起来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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