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概。那副双手插在口袋里,挺立于暮色之中的样子像一头初长成的漂亮的公鹿。她坐正了身子,把头发拂向脑后,懒洋洋地说: “嗨!” “你病了吗?”他弯下腰来问。 她耸耸肩。“病了,又怎样?” “要我帮你忙吗?”他热心地问。 她眯起眼睛来看看他。 “你会开车吗?”她问。 “噢,”十分懊丧的一声感叹,“我不会。” “那么,你怎样帮我?”她斜视他,仿佛是猫儿在逗弄一只小老鼠。 “我……”嗫嚅地,半天才吐出一声,“你可以教我!” 她笑了,打开车门,她说: “进来吧!” 他坐了进去,坐的是驾驶座旁边的位子,方向盘仍然握在她的手中。 “我们到哪里去?”她扶着方向盘问。 “哦?”他看来颇为困惑,傻兮兮的,“你不是病了?” “刚刚病了,现在已经好了。”她说,发动车子,驶上了街道,一面转过头来说,“我还没有吃饭,你陪我吃饭去,怎么样?” 他一惊,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,终于吞吞吐吐地说: “我没有钱。” 她大笑了,说: “我请你!” 车子迅速地向衡阳街驶去,她侧过头来望望他,有种猫捉老鼠的残忍的快乐,她喜欢他那股“嫩”劲和“傻”劲。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伙子,下巴上连胡子的影子都还没有!她问: 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杨晓白。” 车子慢了一下,她顿了顿,说: “什么?你再说一遍。” “杨晓白。木易杨,早晨的晓,白颜色的白。” “唔,”她眯起眼睛,加快速度,车子平安地闯过一个红灯,“你有姐姐或妹妹吗?” “是的,有个姐姐,” “应该是早上的一朵小小的红云了,是吗?” 她嘴边挂着个冷笑。 “什么?”他没听懂。 “我在说你姐姐的名字。” “杨晓彤。” 她点点头。车子滑人热闹的衡阳街,在穿梭的车辆中,和霓虹灯的闪烁下,她把车子直驶向中华路。她的嘴唇闭得紧紧的,眼睛里闪耀着一簇残酷和报复的火焰。车子穿过了新生戏院前的平交道,她转过来望着晓白说: “吃了饭,我们去跳舞,怎样?” “哦,”他有点惊慌失措,“跳舞?我——” “不会?”她问,接着就大笑了起来,“唔,不会跳,是吗?如果有书房,我们可以关起书房的门,让我来教你跳华尔兹。” 他注视着她,她的话使他感到莫名其妙,他有点怀疑她的神经是不是正常,可是,她那漆黑如墨的两排睫毛和充满野性的大眼睛让他的脉搏加速跳动,而她那毫不拘束的谈话更让他感到刺激和兴奋,一个多么大胆和豪放的女孩子!这种女性对他而言,是全然陌生的,在这陌生和好奇的感觉中,他有些为之眩惑了。 深夜,霜霜驾驶着车子向中山北路驰去,她已经半醉,车子在街道上左冲右撞,好几次都差点冲上了人行道。可是,像奇迹一般,她仍然把车子平安地开回到家门口。走进家门,她嘴里乱七八糟地哼着歌曲,高跟鞋响亮地冲上台阶。一个疯狂的晚上!想起那憨态可掏的晓白,她就想笑。那歪歪倒倒的舞步,那涨得比酒的颜色还红的脸,那傻瓜兮兮的懵懂样子!她笑着跨进了客厅里。你的姐姐抢走我的爱人,不要紧,我就在你的身上报复!哈哈哈哈!她在客厅里迈着醉步,笑着。突然间,一个人拦在她的面前,她揉揉眼睛,看清楚了,是何慕天。 “站着!霜霜!”何慕天喊。 “哈哈,爸爸!”霜霜把一只手放在何慕天的肩膀上,笑着说,“你在这冷冰冰的房里做什么?你如何打发你寂寞的时光?嗯?爸爸?你为什么待在房里等着年华老去,等着头发由黑变白?嗯?爸爸?你有钱,你为什么不去买快乐?我告诉你任何一种快乐都可以用钱买到!包括爱情在内!你应该买一个女人,我应该买一个男人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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