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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45章  (第2/2页)
室内倏然变得落针可闻。黛玉上翘着的唇角蓦地收了回去。    她攥着茶壶柄,闷声不吭地给淮南月又斟了一盏茶,才轻声道:“没找借口。”    “找了。”淮南月说,“你这两日不是忙, 你是心情不好, 总哭, 才不见人。”    黛玉蹙起眉, 咬了一下唇, 没接茬。    淮南月继续道:“为什么哭?”    ……这人好生奇怪。我哭便哭了, 关她何事?    黛玉像是有点撑不住了,脸上的笑没了踪影。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    端茶送客。    自觉的人这会儿就该走了,可惜淮南月不自觉。    她还是问:“为什么哭?”    黛玉没了喝茶的兴致,把茶盏往桌上一掼, 声音彻底冷下来了:“与你何干?你究竟又是为何而来?你同大家说有要紧事要与我交代的, 我遂同你进了里间, 却听着了这么一番无缘无故又没个轻重的话。难不成这就是你口里的“要紧事”?今儿你是客,我不好待你怎样, 我且劝你自重。”    淮南月“哦”了一声, 却什么动作也没有, 仍旧静静坐在那里。    黛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:“你不走,我便走。”    淮南月没拦。    大约因着愤懑, 黛玉的眼圈已然有些红了。那一对惯常似蹙非蹙的罥烟眉微微吊起,底下是蒙上了一层水雾的明眸。    她扶着桌子起身,摇摇地走到门口,正要掀帘而出,忽听身后传来一声毫无波澜的问句——    “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知晓你哭了一日么?”淮南月道。    她好整以暇地坐在梨花木椅上,一只手晃着茶盏,另一只手垂在桌旁。    黛玉往外走的步子顿住了。    的确,这位客人不该知道的。她想。    自己哭的动静着实很轻。白日里不想令紫鹃为自己忧心,她跑到了山石头后边哭。    归家后,紫鹃看着自己红红的眼眶,心下明了。她盯着自己看了良久,叹了口气:“姑娘该注意身子,有什么委屈烦难便同我说,别同自己过不去。”    可是有些委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。    黛玉扯着裙带,缓缓转过身。    “为何?”她问,“你如何知晓的?”    淮南月垂眸喝了一口茶,抬起眼,一字一句道:“是贾夫人。”    贾夫人,贾敏,黛玉早逝的娘。    “你扯谎。”黛玉咬牙道,“你别唬我说,我娘来你梦中,托信与你。她都不入我梦了,如何会找上素昧平生的你呢?”    黛玉这会儿很想哭。    大约四五年前吧,她还会时常梦到娘。梦里那属于娘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,摇着蒲扇哼着调子哄她睡觉,以至于她总不愿醒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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