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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象
    贺昭怔住,觉得自己莫非是听错了,你不记得我了?    嗯。    脑子里轰的一下,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臂:我是贺昭啊,    贺昭,    她说,眉心一直锁着。    神魂几乎漂浮而出,他震住,看着她,一切仿佛梦魇一样的不真实。    锦融,他唤道,没有放过她一丝反应,呼吸已经万分艰难,你都记得谁?    她迟疑,摇摇头,都不记得。我叫锦融?我姓什么?    她看着他,心中滋味说不上来。这个人胡子拉碴,眉目凌乱,方才进来也是这么仓促。但他脸色变得很快,刚刚欣喜至极,这下苍白如纸,似乎极受打击,甚至有些直不起身。她感到有些愧疚。    刘婶说我一直都在昏迷,    昏迷前的事情,不论时间长短,竟全是空白,她发觉自己似乎只记得如何说话了,这让她很是不安,我是怎么了?    你受伤了,    贺昭身子终于堪堪直起,你头上受了伤。用药修养了两个月,以免气血脉络,损伤太过。但也是药性所致,修养期间,你一直不醒。    她半信半疑。   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?    他似乎缓过来一点,嘴唇一时褪去的血色还没恢复,冰凉的手指抚到她脑袋上,头疼不疼?    这已经是万幸了,他心里颤抖,但不停这么告诉自己。    那日从北狄走出,在这个无人知晓的镇子落脚。数月过去,暗暗寻医问药,隐姓化名,避人耳目。神医道是她脑中已有损伤,只得用药封闭,全神修养,试上一试。    还好好的。能说话,能认人。记不得而已记不得而已。已经是万幸了吧,是万幸了。    可她才说了很爱很爱他,仿佛还只在昨日。好不容易,种种过往,那么多心意柔情,在她脑里,却这么烟消云散了么?    他不甘心。    不疼,她回答,对他的动作也没有不满,只盯着他看,你是我的什么人?    这双睡了两个月的眸子很清澈,黑白分明,带着疑惑探究。    定定对视很久。    有种别样的情绪萦绕上心。贺昭开口:我是你丈夫。    徐锦融一愣:丈夫?    她后背一下直起来:我?成婚了?    他点头,窒息感已回落不少,眉目沉静从容:嗯。    她似乎想再问什么,但是又顿住,似乎信了他。    四目对视,距离不过几寸之遥。    贺昭禁不住再问:你记起什么吗?    我觉得你很熟悉,她说,看到他眼里顿时出现一点光亮,但是记不得为什么。    虽然没有细节,但隐隐约约,记得他该是很重要的人。这么自然的亲昵举止,他做来也仿佛理应如此。喂饭婶婶说一直是他照顾自己,或许真是她的丈夫吧。    是很熟悉,    手指滑到她颊旁,贺昭定看着她,柔和深邃,我们是夫妻。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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